云叶

给 @你好苏小裔 的迟到了很久的生贺

全文字数：6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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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01.

　　

　　赵晴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下来。

　　

　　昨晚她为了赶一个deadline整夜没睡，早上又强撑着做完了报告，回到寝室实在是没有精力了，便倒在床上蒙头就睡，谁想到醒来已经将近零点。

　　

　　她打开台灯，调低亮度，借着微弱的灯光在柜子里翻找之前特意备下的饼干。

　　

　　——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实在是饿得狠了。

　　

　　“嗯！你还没睡啊？”

　　

　　直到一杯热水被突然放到她面前，她才意识到此时寝室里醒着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先喝点温开水润润肠吧。”

　　

　　苏裔穿着睡衣，面上带着些许困倦。她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显然对赵晴这种平时摸鱼到了死线才拼命的行为不甚赞同。

　　

　　“我抢张门票。”

　　

　　这是回答她之前那个问题。

　　

　　赵晴下意识探头瞟了一眼苏裔桌上亮着的电脑屏幕，果然，是她想的那个人的演唱会。

　　

　　苏裔在她们寝室，或者说在她们学院很多人眼里，都是异类。

　　

　　比起不少到了大学就放飞自我，上课摸鱼、晚上修仙的学生，苏裔的大学生活显然过得充实又紧凑。她很早就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明确的规划。以全优的成绩保研，毕业后留在北京，进四大。而为了实现这些目标，她也付出了外人可见的努力。

　　

　　这反映在日常作息上，就是标准而严格的每晚11点睡觉，早上6点起床。

　　

　　而唯一可能让她破例的，也就只有那个人，那个如今在娱乐圈中正如日中天的大明星——明霁。

　　

　　苏裔是怎么粉上他的，又是什么时候粉上他的，赵晴并不知道。但是，在赵晴看来，虽然明面上苏裔粉明霁粉得理智而克制，但骨子里一定是明霁的脑残粉和死忠粉。

　　

　　室友三年，她只看过在外人眼里好脾气的苏裔黑过一次脸。

　　

　　那是有一次她们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听到前面的两个妹子在讨论最近娱乐圈的风波。妹子们话里话外都表示出自己是“明妃*”的意思，然而却因为网上毫无根由的黑料对明霁议论纷纷。

　　

　　“唉，这辈子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几个人渣？”

　　

　　前面的妹子用一句话做了最终总结，然而那个时候的赵晴已经不敢看苏裔的脸色了。

　　

　　不过那时她也没有想到，苏裔会叫住前面那两个妹子，一条一条地反驳她们之前提到的黑料，条理清晰，逻辑完整，以具体事件作为反证的时候甚至精确到了几日几时，把那两个妹子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以“关你什么事啊”遁走。

　　

　　围观了全程的赵晴只想鼓掌，很好，这非常出色地展现了我大管院最佳辩手的风采，所以，裔啊，请告诉我你那些实例的具体时间都是编的，不然突然转变成那么脑残粉的画风我承受不起。

　　

　　但是，事实给了她无情的打击，自此以后，她就意识到了苏裔潜藏在温和外表下的某种隐（B）藏（T）属性。

　　

　　

　　02.

　　

　　“接下来，我将邀请你们中的一个人，上台与我合唱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大家准备好了吗？”

　　

　　“啊！！！！！！”

　　

　　明霁斜坐在舞台中央升起的座椅上，那张被媒体誉为“光辉之貌”的脸庞上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薄汗。即使是从小锻炼出来的体质，但是半场演唱会下来也让他有些疲惫。然而他的面上是始终不曾消失的笑容，尽管不似先前热舞时那般明烈，但是此时菱唇微抿露出嘴角梨涡的模样，才是最为其粉丝所熟悉的纯净湛然。

　　

　　感受到台下粉丝的热情，明霁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更加绽开了几分。或许最初他不惜违背父亲的期望也要执意踏入这个圈子真的只是单纯地执着于自己对演唱、对舞台的热爱，然而后来他能够一路坚持着走下去，并取得足以让他的理想为家人所接受和理解的公众认可和成就，却少不了这群可爱的粉丝们的努力。

　　

　　调皮地冲粉丝们眨了眨眼，镜头始终追随在他脸上的大屏幕将这个小动作放大到了所有人都可以看清的地步，于是刚刚平息下去的尖叫声又连绵不断地响起。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追光灯开始在观众席上打转，而在他正前方的大屏幕的镜头也随着追光灯一起游移。他手上有一个按钮，按下它时追光灯就会停止，到时候被灯光笼罩的那个人，就将成为今晚演唱会的幸运儿。

　　

　　台下的观众们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期待着被灯光笼罩、万众瞩目的那一刻。

　　

　　是她？！

　　

　　明霁在心底默数着数字，本来是打算数到一百就按下按钮，目光却被大屏幕上一闪而过的那个人所吸引。

　　

　　他知道她，在他出道之初，尚还默默无闻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他的粉丝。后来他因为一个契机一步登天，公司新配给他的经纪人怕他的粉丝拖他后腿，就派了专人帮他管理、引导粉丝群体。

　　

　　也是在那时，他知道了自己的粉丝群体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怎么说呢？理智、强大，虽然平日里鲜少在核心的粉丝群里冒泡，但作为领导着他的粉丝处理了他在上升时期的几次网络争端的元老，她在粉丝群中有着难以想象的威望。

　　

　　几乎在他还没有成名之前，他的粉丝群体就已经在她的暗中引导和去芜存菁下有了极为成熟的模式和理智的作风，这也使得他在网络上的风评一直较为良好。

　　

　　毕竟“一粉顶十黑”不是随便说说的，圈子里羡慕他粉丝质量的不知道有多少。

　　

　　苏裔。

　　

　　他想到她的名字，唇齿间禁不住有了一丝怀念。

　　

　　真巧，“裔”字并不多见于人名，偏偏他年少时最好的小伙伴也单名一个“裔”字。若非两人的姓氏截然不同，他几乎险些以为她就是她。

　　

　　可是哪里会呢？

　　

　　当年那个胖嘟嘟、圆滚滚，梳着两角辫，一开口就会漏风，稍微捉弄一下就要哭着去找爸爸的小丫头和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独立强大的姑娘并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更何况，你明明该知道的，易裔此时应该在地球的另一边，而且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了。

　　

　　想起上次经纪人安排的用以回报老粉丝的活动这姑娘因为临时有事拒绝了邀约，明霁唇角微勾，决定把这次的机会留给苏裔。

　　

　　脑海中的思绪纷繁复杂，却也飞快，放在现实中不过短暂的一息。此时灯光尚还停留在苏裔的头顶，明霁正要按下按钮，却看到了苏裔躲避的动作。

　　

　　不是因为灯光刺眼而下意识的躲闪，而是出自本人意愿的存心避让。

　　

　　一直注意着大屏幕，明霁自然不会忽视苏裔的神情，略一迟疑，按钮按下时，镜头已经滑到了下一个人的身上。

　　

　　看着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继而在话筒被递到手上后激动地不能自已，大声喊出一句“啊啊啊男神我爱你”的男粉，明霁心底忍不住吐槽了一发作为绯闻绝缘体的自己明天大概又要被营销号黑一波是gay了，然而面上却仍是宽和的笑容，让原本怔愣的其他粉丝们也禁不住发出了友善的笑声。

　　

　　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可是一首情歌，但愿最终效果不会太糟糕。

　　

　　明霁胡乱地想着，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了苏裔的方向。她明明是自己的粉丝吧，为什么，好像在有意无意地避免和自己的直接接触呢？之前的茶话会邀请也是，这次也是，是天性低调，还是有什么别的特殊的原因？

　　

　　

　　03.

　　

　　演唱会结束已是深夜，苏裔走出体育馆，披肩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带起一丝凉意。

　　

　　她用手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继而裹紧了及膝的大衣。室内外的温差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呼出一口气，呵成一阵白雾。

　　

　　一边往地铁站走去，苏裔一边回味着今晚演唱会的细节。

　　或许最初粉上明霁确实有几分是因为儿时旧事，但时至今日，她早已能够称得上是明霁的死忠粉了。在独自在北京念书的大学四年，在更早的，压抑而疯狂的高三，明霁的歌声几乎可以说是伴她走过了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关卡。

　　怎么当初没看出来这小子有一副好嗓门呢？

　　苏裔忍不住微笑，然而这笑却渐渐染上了怅惘。

　　

　　04.

　　“成天就知道读书读书，看看人家茵茵，再看看你……”

　　“妈——”

　　“我看你也不用考研了，毕业了就回来工作吧，我再托人家赵姨帮你介绍个男朋友，都这么大年纪了……”

　　“妈！”

　　苏裔放下手上收拾到一半的茶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寒假春节放假回家，难免会遇上有长辈亲友上门拜访。对于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虽没了早些年被问及学业成绩的尴尬，但各种谈及未来工作、伴侣的问题，却远比被问及成绩还要棘手。

　　尤其是她妈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惯了三姑六婆那些“女孩子还是要早点结婚”、“找个好男人嫁了”等等言论，于是和她在未来的人生规划上分歧愈发大了。

　　她知道母亲自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一个人拉扯她长大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惯常也是不愿意同她吵的。但当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却总是被置若罔闻的时候，饶是再体谅，有时候也免不了想要大动肝火。

　　听着不知被翻来覆去念叨了多少遍的言论，苏裔强压下心头的郁气，

　　“妈，我这个专业，不读研哪里有好工作？我找学院的教授咨询过，他们都觉得以我现在的成绩保研没问题，不读研可惜了。而且若是研究生毕业，他们手里有资源可以推荐我好的工作。”

　　虽然生活的压力使苏母渐渐沦为平庸，但好歹对学校的敬畏始终保留在骨子里，“教授”的权威性远比苏裔费多少口舌都来的有用。苏母听到这话，倒也不再提什么读不读研了，只嘴里还念叨着“等你研究生毕业这都多少岁了呀”……

　　苏裔将洗净的茶盏放回橱柜里，看着坐在那里看起了电视剧的母亲，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阖上了自己房间和客厅的门。

　　虽然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是苏裔仍然清楚地记得，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的母亲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的母亲多骄傲啊，虽然出生小城市，但是却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北京的学校。然后一毕业就嫁给了在很多人看来完全堪称是青年才俊的父亲。被人称作“易夫人”，来去交往的都是许多人眼中的贵妇人。因为没有生活的压力所以无需出去工作，每日的生活便是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然后和那些手帕交们指点指点风云，引领一下时尚的潮流。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却在一夕之间崩塌。

　　那个该被她称作是“父亲”的男人卷入了贪污事件，随即暴露的是被他养在外面的一位情人和只比她小上一岁的弟弟。

　　被过于安闲的生活养废了的母亲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接踵而来的难题，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她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处理完首尾，携“妻儿”逃离了这个国家。

　　何其可笑？

　　又何其可悲？

　　那个男人与母亲十来年的举案齐眉、温柔缱绻，竟全是谎言吗？

　　那时年纪尚幼的她还无法理解很多事情，却能感受到家里那种摇摇欲坠、惶惶然的气氛。

　　母亲那时唯一的硬气大概就是拒绝了婆婆递来的补偿，然后带着七岁的她仓促回到了她离开了十多年的故乡。

　　久别迟归，故乡又和异乡有什么区别？

　　一个单身母亲在这之中会遇到的苦难艰辛自不必赘述。

　　母亲拒绝着那座城市的一切，逐渐成为故乡这座小城市庸庸碌碌的中年妇女中的一个。

　　然而，于她却不一样。

　　对于她而言，北京才是故乡。

　　曾经有好友玩笑般地问她，她那么拼命地想要留在北京，不会是为了明霁吧？

　　那时她微笑着扯开了话题，内心却有着笃定的答案。

　　若说她拼命留在那座城市是为了他，大抵对也不对。

　　现实不是小说，她对他或许情深意重，却远不需要赌上半生来追寻。

　　只是于她而言，旧日里穿着白衬衫骑着单车载她从北京的胡同里穿行而过的那个少年，早已与那朱门红、湖水蓝、古墨黑一样，成为了她对那座城市记忆的一部分。

　　那是她的北京啊……

　　

　　05.

　　“小裔，这边。”

　　走出PwC北京办事处的大门，不需多么费劲就能看到某个挥舞着手臂、从帽子到鞋子都白得耀眼的人。

　　踩着8cm高的高跟鞋，苏裔近乎咬牙切齿地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拐过那人的胳膊，狠狠地掼进旁边的车里。

　　绕到另一边上了副驾，苏裔这才摘下偌大的墨镜，

　　“你还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天知道她怎么会在读研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这家伙“勾引”，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最后答应了他的追求，和他确定了恋人关系的。

　　“嘿嘿嘿，我这不是解决了吗？”

　　明霁那张同样白到发亮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然后启动了车子，往他们两个共同的家里开去。

　　苏裔想到那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发布会，不由得一哽，再做不出盛气凌人的模样。

　　从答应和明霁交往开始，她就做好了应对舆论压力的准备。毕竟现在那些小粉丝们对于明星谈恋爱的态度可不怎么友好，NC粉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

　　好在大抵是年纪渐长，明霁的恶趣味和炫耀癖比小时候收敛了不少，同她交往的时候也很好地遵守了承诺，尽量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上保持了低调。

　　然而，再怎样的小心谨慎到底防不住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尤其是她工作以后，两人平时见面的地方不再像校园那么相对安全，一时不慎，便被人拍到了两人亲密接触的照片。

　　明霁现在正是炽手可热的时候，又还处于事业的上升期， 第一次爆出绯闻就是这样有图有真相，眼角眉梢的情意根本藏也藏不住，哪里不引得媒体舆论一片哗然？

　　各种博人眼球的标题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粉丝群更是炸了一遍又一遍。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扒皮——对她这个大明星明霁的圈外女友，各路人马可是好奇极了。

　　在这个时代，晴空之下，网络之上还有什么秘密？

　　她无奈，却也知道这是和一个公众人物谈恋爱的必然要做好准备面对的结果。

　　然而，在她看来会欣喜的明霁面对这样的发展却不见任何悦容。

　　“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了。”

　　面对她的疑惑，明霁抿着唇承认。

　　“但是，我更想保护你。”

　　不是出于自己的事业前途考虑，明霁是真的单纯地，想要保护苏裔。

　　成为歌手，成为演员，成为将大半生活暴露在镁光灯下的艺人，这条路是明霁自己选择的，所以哪怕有人谩骂有人无端由地抹黑他，他也能够承受。

　　但是苏裔和他是不一样的，苏裔选择的，从来都不是这样受人评点的道路。

　　明霁看着各个平台上对于苏裔的各种揣测，好的，坏的，含有恶意的，单纯好奇的……这些，苏裔本不需要面对，全都因他而起。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苏裔勾唇。

　　在明霁心中，她大抵还是当年那个需要明哥哥保护的小妹妹吧。

　　可是，早在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成长到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庇护的地步了。

　　然而，当一个人，真心想要保护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时，又怎会无所行动？

　　那场发布会的一切，是直到苏裔被人提醒才和大多数人一样，从直播里得知的。

　　明霁面对网上关于他和苏裔交往的消息，坦然地选择了承认。这无疑让受邀的记者们欣喜若狂，如同闻到了腥味的猫，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出无数问题。但是，明霁随后宣布的公告内容却让大多数记者呆愣当场。

　　他以“侵犯名誉权”为理由，将在“他有一神秘女友”这一消息曝光后，无端恶意揣测苏裔和他关系的大V媒体们都告上了法庭。

　　搞什么？

　　这是在场大多数记者的想法。

　　娱乐圈有其默认的潜规则。如果每次明星都这样大动干戈地为这些言论状告媒体，那他们还怎么炒作？怎么博眼球？

　　有记者当场就露出了嘲讽的神情，然而却有不少记者想起，明霁是在这一代被很多人称作“小鲜肉”的明星中，难得不愿意配合各类炒作的异类。

　　在他特立独行之初，便有人想过看他笑话。

　　可是，时间证明了一切，明霁毫不留情地用他现在的成就给当初那些劝他遵守“规则”的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而那时候明霁都可以不介意，现在的他，还会在乎吗？

　　“……另外，我有一些话想对我的粉丝们说——我是指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粉丝们——我确实有以结婚为目的在交往的爱人了。虽然很抱歉隐瞒了你们那么久，但是我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布这个消息的打算，因为她是圈外人，我并不希望她受到舆论伤害。

　　“从我出道到现在，我所取得的每一点成就，都有你们的影子。我很感激，也感动于你们的支持。但是，使我走到现在的是我个人的理想，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现在它因为一个人而发生了改变，我有了比唱歌、比演绎更想要追求的东西。所以，我今后的人生计划，将会将我爱人的想法和打算纳入考虑之中。

　　“如果她不高兴的话，我可能会选择转入幕后，或者无限期退出娱乐圈。”

　　

　　06.

　　后来，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久到两个人都已经实现了当初的梦想和承诺的时候。苏裔问明霁：“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不高兴了你会怎么办？”

　　“那就让你养我呗。”

　　手捧影帝奖杯不肯放手的明霁无赖地笑道，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少年。

　　“那你呢？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坚定地相信我能够走到这一步？”

　　“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苏裔微笑，你永远不会知道，当初你第一次冲着镜头扬起的那个尚还羞涩却明媚不改的笑容，无论是微微抿起的菱唇还是嘴角绽开的梨涡，都与年少时一模一样。

　　——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注：

　　[1] 明妃：明霁粉丝的自称，或特指明霁的女友粉

　　[2] 末句源自网络